血玄

【崖心×女博】冬阳

是商稿。

喜欢的话烦请点个小红心小蓝手以及关注。

缺失部分请私戳我1634237203(上次发的被屏蔽了……)。

应该算是个甜饼。

涉及一点银灰以及谢拉格的背景故事。

——————————————

【一】

今天是新干员崖心正式入驻罗德岛的日子。

作为一名五星级干员,崖心早在测试之初便展现出其出色的战斗能力。除此之外,崖心因为其活泼且乐观的性格受到了罗德岛全体成员的喜爱。就连向来以严厉著称的凯尔西医生都对其交口称赞。“我总没见过有哪个孩子能在得了矿石病后还像她一样乐观的。”她如是说。

崖心会对每一个路过的人露出亲切可人的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快乐而非浮于表象。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会有两个小小的凹陷,凹陷处似乎盛满了水果酿造的甜酒,教人不经意间就沉醉其中。

每当有人向崖心询问同攀登有关的事情时,总能在她的眼眸里看到闪烁着的光芒。她如此热爱攀登,即使在因为攀登而罹患了矿石病后。

“登山可不只是我的兴趣而已,而是事业哦!事!业!”她不厌其烦地强调,一如她不厌其烦地用快乐感染旁人。

崖心和芙兰卡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迅速熟络了起来。原因在于她们的共同爱好——恶作剧。她们热衷于互相分享彼此的恶作剧手段,芙兰卡也因此收获了许多新的令雷蛇无奈的点子。

如果有某位干员在蛋糕里吃到了豆子或者在茶叶罐里摸到了咖啡,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崖心做的。没有人会责怪她,大家都把此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时甚至还会夸赞崖心的主意极富创造力。罗德岛的的事物繁多且压抑,互相欣赏糗态成了一种优良的解压方式。

崖心乐于帮助别人,主动充当心理辅导师是她惯常的做法。从她的身上,罗德岛的干员们确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喀兰神明的祝福——她拥有消解一切烦恼的魔力。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的语言,她身上的所有特质都像是喀兰圣山上的雪,纯净洁白,明快生动,不掺有分毫杂质。

 

新来的干员叫崖心是吗?我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坚强的小姑娘。

博士望向碧空如洗的天空,若有所思。

【二】

机会的到来总是猝不及防却又恰当好处。

四日后,即将有一场针对整合运动的战斗,博士几乎是未加思索,就把崖心划入了参战人员内。

“博士,我认为在这个地形中,不能充分发挥崖心的力量。”阿米娅提出质疑——她几乎从不质疑博士,但是这次,博士的行为实在是超出她认知。

“崖心需要一些实战经验。况且,这次的敌人并不算棘手。”博士坐在办公桌后,转动手指间的笔,微微扬起头同阿米娅对视,坚定、不容置疑。

阿米娅选择退让。博士就是有这种让人无条件相信她的魄力。

 

“嗨,博士!接下来的战斗请多指教啦!我可是很强的哦,我一定会让您刮目相看的!”在作战会议上被选作参战干员后,崖心对博士眨了眨眼睛,满心的雀跃透过笑容写在脸上。

“请多指教,崖心。”

 

作战地点被选在一个旷野上。一望无际的平地上除了稀疏的枯草和裸露的岩石外,唯余飞沙走石。没有那一块石头是高出平底的,也没有哪一处是凹陷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加修饰地呈现,似乎创世之初便是如此,无一改变。

简单的地形造成的局势利弊兼具,但这难不倒博士。

“赫拉格,请站到这里。”

“崖心,请站到赫拉格的身后。”

“慕斯,请站到崖心左侧。”

“调香师,请站到慕斯的后方。”

部署完毕后,只需要安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准备——作战开始!”

战斗中,博士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崖心。

崖心的武器很特别,是登山用的雪铲和冰凿。显而易见,这两样物品不属于任何常规的武器,但是在崖心手里,它们是灵活的套锁,亦是无情的杀戮机器。她把它们抛出、收回,动作娴熟而流畅,博士不由地联想到她攀登时的身姿——一个小姑娘在绝壁上攀援,在峡谷间跳跃,征服一座座无人涉足的高山,越过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沟壑。每当征服了新的目标,她都会对着天空酣畅淋漓地笑。她自诩为“要触摸天空的人”,她配得上这个名号。

“一钩一个,轻轻松松!”

“逮——住——你——了!”

崖心的声音在博士的耳边适时地响起。即便是在战斗中,也这么快活吗?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崖心,前方有高阶术士,请把他拖拽到赫拉格的攻击范围内。”

“完全没问题!”

崖心转起手中的冰凿,而后便有黑色的锁链打断了术士的法术并使其被迫进入赫拉格所处的位置。昔日的将军不渴望鲜血,但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金色的光芒斩断所有罪与恶,似是神罚降临。崖心也未停下动作,用雪铲敲碎敌人的肌骨。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完美配合,没有丝毫纰漏。

看来回到罗德岛后,要好好地犒劳一下她才行。博士出神地望着崖心,嘴角扬起,透亮的瞳眸盛着世间所有的蜜。

【三】

博士选择亲自把晋升的消息告诉崖心。崖心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员,她需要为自己制造出和她独处的机会。

“叩叩”,博士敲响崖心的房门。

“来啦来啦!”崖心兴冲冲地从沙发上弹起,“咦,博士!?”

“很高心见到你,崖心。鉴于你在上次作战中的出色表现,我决定对你授予晋升的荣誉。”博士拿出藏在背后的晋升信函,“恭喜你,崖心!”

“晋升?好哇!我们吃个蛋糕庆祝下吧!”崖心以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函,不由分说地向她牵起博士的手,把她按到沙发上,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蛋糕。“这可是我从古米那里拿的哦!只有这一份呢!”

崖心拿出刀叉,把本就只有一人份的蛋糕切成两块。“蛋糕好像有点太小了,希望博士不要介意。”崖心把稍大些的那一块递给博士,赧然一笑。

博士接过蛋糕。在她的身体里有什么被崖心打乱了。

她没有道谢。她只是默然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蛋糕。奶油的甜度刚好,保持甜蜜的同时又不至发腻,像是崖心的味道。

理智像是和奶油一样被一点点吃掉了,化在喉间,融在心头。

 

今天的崖心和平常不太一样,同她相熟的人都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我很好,不要想太多啦。”她如此回复每一个询问她事端的人。她对于自己意志消沉的缘由保持缄默。

只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为何如此。这是她的秘密,是不被允许的渴望。

她今天本想向博士请教一些事情,但是却在博士的办公室外听到了自己兄长的声音。她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单从语气上来判断,银灰的心情应当很不错。

她附在门板上的的手像是被粘住了,她无法将其移动分毫。

博士和哥哥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

和哥哥在一起,博士也很安全呢。

哈,我在想什么啊……那可是博士啊崖心,你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你这么弱小,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你要怎么保护博士呢?

崖心在心底一遍又一遍质问自己。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刺在她的心口,血流如注。

就算是得知自己罹患了矿石病,崖心也未这般浑浑噩噩。大概是因为太想要某样东西,以致稍有风吹草动便覆水难收。

崖心逃走了。她最终还是硬生生把手从门板上扯下,徒留不可视的皮与血。

 

“那么,我的幺妹还烦请您多加照顾了。”银灰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此次会谈结束。

“所以银灰先生不远千里,跟我说了那么多故事,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博士用银色的汤匙搅拌新泡的红茶,茶叶和水在搅拌下形成漩涡,在博士的眼底回旋。“您不用特意嘱咐,我也会这么做的。崖心是一个好孩子。”博士抬眸,被热茶氤氲了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讥笑。“您才是,不要让崖心失望了才对。”

银灰的身形凝滞了片刻。对于无所不能的喀兰贸易总裁、谢拉格军阀来说,崖心是其唯一的软肋。

“您说的很对。”银灰回眸,凝视着博士的眼睛,“我,银灰,以希瓦艾什家的荣耀起誓,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崖心的事。”

博士点了点头,继而颔首向银灰表示歉意,“我方才说的话或许有些失礼,但请相信我无意冒犯。我只是为崖心着想,仅此而已,希望您能理解。”

银灰转身离开,黑色毛氅掀动起的风吹落了博士面前的几张公文。

他大概意识到了些什么,博士想。

【四】

“崖心出什么事了!?”博士一把抓住路过的赫默,神色比星火更急。

方听到崖心因为矿石病而接受急救的消息,博士就慌乱地从宿舍奔向医疗部。现在是凌晨三点,她甚至还穿着睡衣,脚上的拖鞋在飞奔的途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袜子则款式不一。狼狈的博士。焦急的博士。

“我们查阅了崖心最近的参战记录,发现崖心上一次参战的战场上充满大量的源石粉尘。大概就是这些粉尘刺激了崖心大腿部的源石,但是因为程度不深,直到今天才突然爆发出来。”赫默几乎是用自己生平最快的语速为博士叙述,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谢谢。”博士松开捉住赫墨的手。彻骨的寒意自脊髓发出,顺着神经扩散,直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开始发抖,似乎有人将谢拉格山巅的雪水自她的头顶浇下。

是我的错。

我不该让崖心上战场。

“是我的错……”

凌晨三点的急救室外,除了博士和少数医疗人员,再无旁人。

急救室的红光一闪一烁,频率和她心脏的跳动趋同。

蓝发的年轻女人把自己蜷缩在等候室的长椅上,额头贴着膝盖,大腿贴着胸腹,双手则无力地垂在两侧。她觉得自己在哭,可是膝头的衣物并未有湿漉漉的触感。她试图解剖自己的所思所想,想探明自己现在究竟是何种情绪,但终是徒劳无功。

急救室的门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敞开。

“崖心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仍是未知数。她需要一名医护人员来全天候照顾她。”

“请交给我吧。”博士自告奋勇地揽下了照顾崖心的活计——她在通过透支自己的方式赎罪。是她的疏忽导致了这样恶劣的后果。

 

于是,崖心的病房成了博士的办公室与临时住所。

“早上好,崖心。”每日清晨六点,博士都会雷打不动地拉开窗帘,令天光闯入洋溢着花香的病房里,期盼着某天,能听到崖心的回应。

 

第七天。

博士在日记本上写道。

今天,崖心还是没有醒过来。

很累,头昏脑涨,每一个细胞都再要求我休息。

可是不能放弃。崖心遭受的病痛是我所造成的,我怎么能安然享乐。

好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

喀兰的神明啊,求您聆听我的祈祷。

 

“博——士?”

博士趴在床边睡着了。

崖心没有叫醒她。她静静地,以一种近乎超然物外的目光注视着博士。博士的头发是夜空一般的藏蓝,发梢的弯曲令她想起博士笑起来时眼眸的弧度;博士的睫毛浓密纤长,混杂着空气中无意间附着在其上的尘埃。崖心最喜欢博士的侧脸,柔美与刚毅并行,五官的勾连宛若天神笔下最精美的图画。

博士的眼睫颤了颤,继而猛地睁大。

“崖心!”博士颤抖着喊出她的姓名,一滴泪粉碎在被褥间。她的右手想拥抱她,但左手抑制了右手的冲动。

她不能。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让你的病症加重了,真的,对不起……”博士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指节苍白。她不敢看崖心。

“您在说什么呀,这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况且,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这可多亏了博士的悉心照顾呢!”与博士白皙肤色格格不入的黑眼圈道明一切。

只是因为这样才关心我吗?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博士的声音逐渐浅淡,似乎有一团阴霾从她的身体飞离。“祝你早日康复,崖心。”她将头偏向一侧,眉头向外舒展,似乎晨光都会被这微笑消解。

“嗯!”

如果能一直被这样照顾,我宁愿长病不起。望着博士离去的背影,崖心如是想。

【五】

崖心已经在博士的办公室前踱步了近半个小时。她在自己的脑海里臆想出一个拥有无穷尽花瓣的玫瑰,她用扯掉玫瑰花瓣的方式来抉择她的下一步行动——显然这并无效果,毕竟决定的产生与否全凭她的主观意志。

屋内的博士终于再难安坐。即便她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连续听同一个脚步声在门前徘徊,总是会令人升起无名之火。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乎拍在崖心的脸上。

……

略带有尴尬气息的对视。

“请进来吧。”

 

崖心第一次明白坐立难安是个如此生动形象的形容词。她现在正处于这样一种境况。

“想喝点什么?”

“都……都可以……”崖心甚至无法说出连续完整的句子。分泌得过于旺盛的激素使她有些恍惚,有晚霞被画在她的双颊上,绯红的色彩。

“那就来点红茶吧。这个茶叶是银灰先生从谢拉格带来的,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又是兄长。

崖心在刹那间从绮丽幻想中被释放。

“其实,我有话想对您说。”崖心的声音从未如此理智,削去所有棱角与欢愉。“这些话,对我来说很重要。”

博士放下手中的茶叶罐,退回到座位上。“请讲。”她以同样平静的目光回望崖心。她有种奇妙的预感,崖心即将要说的话,会彻底颠覆些什么。

崖心长舒一气,双手交叠着互相握紧。“我喜欢你,博士。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同您接吻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我还不够强,比不上哥哥,但是我愿意努力,我相信我能强大到有一天能保护您!”有鹰隼在崖心剔透的眼睛里翱翔,谢拉格的长风吹雪无法冰结她与生俱来的炽热。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配不上您……但我还是想争取——”

崖心的话被封锁在柔软的唇瓣里。

博士的亲吻是混合着薄荷的红茶的味道,让崖心想起从前在谢拉格和二姐一起赏雪品茶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他们,彼此依赖,密不可分如三条紧密交织在一起的三股长绳。可现在,他们支离破碎。她只能无力地看着哥哥和二姐渐行渐远,唯有她留在原地。

博士,能成为那个陪伴她前进的人么?

她不必问,因为答案熔铸在吻里。

博士的舌拂过她的唇、她牙上的每一处沟壑,同她的舌头争夺领土。她笨拙地回应,像是偷穿母亲衣物的孩童。

“噗通、噗通、噗通”。

接吻直到崖心近乎窒息才停止。博士的唇上沾满水光,像极了刚刚打开包装的草莓味糖果。她舔了舔唇角,右手托在腮下,调笑道,“嗯,很甜。”

“崖心,我也喜欢你。”

【六】

“要和崖心玩的开心哦博士!”阿米娅换上在海边度假的服装,和博士挥手告别。

早在来汐斯塔之前,她们就决定要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她们带着烧烤工具,漫步在细软的白沙上。夕阳下,两排并行的脚印,两个似水如鱼的影。白沙像是承接了全部的斜晖,明光烁亮如数不清的细碎钻石。

十指相扣,肩肘不离。汐斯塔的海岸线很长,她们不记得走了多久,只知道在昏黄温柔的注视下,她们形影不离。

“就在这里吧。”崖心指了指前方,那里是沙滩的尽头。

“好。”

这里除了她们,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影子。

这是她们完美的理想乡。

在海浪冲刷崖壁的涛声中,在浪花与砂砾共同弹奏的乐声里,她们将于此处迎来第一次约会。

博士从行李箱中拿出烧烤架,按照说明书将其准确无误地安装得当;崖心则在一旁将早就腌制好的食材穿在铁签上,不消片刻就摆满了一盘。

“呐,可以开始烤啦!”崖心挥了挥手中串好的签串,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嗯,碳也已经烧好了。”博士伸出手,示意崖心把签串递给她。

“博士你就不要乱动啦!烧烤让我来就好了!”崖心把博士拨到一边,挤到烧烤架前。

博士联想了下崖心作为职业攀登者,应该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技巧,就放心地让她在烧烤架前劳作。

博士坐在崖心右侧的沙地上,双腿曲起,头靠在左膝上,双手环抱大腿,侧首把崖心收束在眼底。博士的眼睛是阳光的颜色,聚敛了数不尽的脉脉温情,金色水面倒映出崖心,漾出一圈圈情动的涟漪。

崖心的四肢修长,皮肤因为没有脂肪的阻隔而得以直接贴在肌肉上,勾勒出肌肉的形状,流畅的线条,每一个转笔都恰如其分。

想要这样的肉体在自己的身下。

想要将无垢的雪玷辱。

“啊嘞……怎么有股糊掉的味道?”崖心把签串翻了个面,食物烧糊的味道更加刺鼻。

“烧烤不能等到一面烤熟了再烤另一面,容易把握不好时机。”博士从崖心身后握住崖心的双手,牵引其将食材在经过短暂的炙烤后翻面。博士在女性中是格外高挑的类型,她几乎把崖心完完整整地包裹在怀。女性柔软的体香充盈在鼻端,像是凝聚的冬阳,把所有物什都晒得暖哄哄的;又混了点沉木香,柔媚之余不失矜稳。

“博士这样子,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好好学烧烤呀!”

“没关系,以后我来做给你吃就好了。”博士的下颌搭在崖心肩上,转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轻点,柔软与柔软的拥抱。

“嗯……”

 

汐斯塔音乐节无疑是汐斯塔市的焦点。不计其数的人从泰拉世界的天涯海角来到这里,只为享受那数小时的狂欢。

镁光灯照耀下的舞台,热情而疯狂的人群,以及——万众瞩目的音乐人们。

“啊!!!!!!大帝!大帝!大帝!”崖心跟随着人群的节奏,喊出她所崇拜的音乐人的名字。

她爱的人就在她的旁边,牵着她的手,和她共享这庆典。

镁光灯照不亮盲者,尖叫声叫不醒醉者。

迷醉于彼此,失足于爱情。

【七】

温热的洗澡水使博士的理智被云雾缭绕。水流冲去泡沫,遗留下香波的橘子味。崖心的发梢也是这个味道。

崖心——

崖心——

崖心——

她的笑容,她的回眸,她的笑音,她的躯体——

还不够。

想要更多。

博士把手放在心口,她的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强健有力。

去做吧,做自己想做的。

——迎合自己的渴望。

 

浴室门打开,水汽迤迤然弥散。博士陷在暖色与云烟里,她一点点向前走,拨开流动的浮岚。她从名画里走出,走向崖心。

她解开浴衣的腰带,任凭其从肩部开始一点点褪去。

她的身体是无暇的白玉,莹润透亮,不见伤与痕。

 

(手动屏)

 

博士亲吻她腿部的源石结晶,谦恭虔敬。

喀兰神啊,请您赐福于您的孩子。

“这里还疼吗?”

“早就不疼啦。”崖心转过身,拥住博士,雪豹蓬松的尾巴缠绕在博士的腰间,过分的柔软,于此时此地去世也无所谓的快然。

崖心埋首在博士的肩侧,灰与藏蓝的线条纠缠不清。

“博士,我好害怕……”

泪。

滴答,滴答,滴在博士的心尖。

沿着博士的锁骨汇聚在骨与肉撑起的凹陷。

“一想到和博士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就会忍不住回忆起从前的日子。兄长还没有去维多利亚留学,二姐还没有成为圣女,我也还没有得矿石病。我们总是相聚在客厅,壁炉里的木柴烧得劈啪作响,哥哥坐在桌子后面写信,二姐坐在毛毯上织围巾,我躺在二姐的膝头,看着一根根毛线被纳入二姐创就的体系中。窗外很冷,北风撞在玻璃窗上,惊落房檐凝固的雪块。但是屋里很暖和,房间和人心都是暖和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剩了,什么都没有了。兄长和二姐形同陌路,而我却无能为力。谢拉格的那座老宅……应该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

“或许真的是我太贪心了。明明是未来的事,我却迫切地想要得到许诺。”

原来崖心也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博士捧起崖心的脸,舌撷起湿咸。挣扎的、痛苦的、隐忍的,崖心的心情被博士尽数吞食,灼伤她的胃。烟花逝去后的寂冷,孤笛吟于幽篁的寥落。太复杂,已致凄婉如斯。

“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会把我全部的爱意倾注于你,永生永世。”博士的言语温柔而坚定,和她一样。崖心相信博士的温柔能斩断她们前进路上的所有荆棘,无坚不摧。

“晚安,崖心。”

临睡前的最后一吻,落在崖心的眉间。

她们蜷缩在同一个被窝里,鼻息与鼻息缠绕着、十指相扣着坠入梦乡。

她们陷入了同一场梦,梦里,她们沐浴于冷傲的月色,倾听原野上风与草的窃窃私语,不远处的袅袅炊烟下,是她们的家……

 

评论
热度(10)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血玄 | Powered by LOFTER